意外的邂逅,輾轉將兩人的命運牽引在一起

 時空的交錯,只為阻止一場顛覆未來歷史的陰謀

 錯置的人生要如何恢復平靜

 一只貓面具將是一切事件關鍵契機……

         *   *   

接下來的兩個星期,過得比我一開始所擔心的還要快。多虧了瑪堤,我鮮少有時間沉溺在痛苦思緒裡,她會不斷不斷地督促我和克莉莎。

雖然我總是想賴床,但我們還是得在晨禱鐘聲響起時起床。瑪堤是一個不知疲倦的催命鬼。時間久了,幾乎沒有人敢違逆她的跋扈專橫,因為反抗的愈強烈,她就愈憤怒,咒罵的時間也就愈長。

倉庫內大家忙得不可開交,事實上這裡應該算是一間工作室,被稱為「配藥室」。克莉莎向我說明工作流程和重要細節,在她的教導下我完成各項輔助工作,從分類和捆綁新鮮的香草、研磨香料,到清潔和填充罐子。順帶一提,我還學到用蠟布密封玻璃或陶土容器,用乾燥花、油脂和其他成分來製作肥皂,以及用蜂蜜、鼠尾草和百里香調配止咳糖漿。

我們站在令人窒息的酷熱倉庫內,一小時一小時過去,工作似乎沒有結束的時候。數天後我忍不住問克莉莎,在我來之前,她如何獨自完成所有的工作。

瑪堤也沒有一刻閒著。她要不是在廚房裡吃東西,就是幾乎整天站在店裡。有時克莉莎必須接手照看店鋪,瑪堤會戴著她的外出帽出門,向不同的經銷商訂購產品,例如油、牛油、醋或礦物等原料,因為店裡的儲存空間不足,無法存放太多物品。撇開空間的問題不談,在倉庫保存貨物的時間畢竟有限,因為許多物品很快就會腐敗,尤其是藥膏和奶油會在炎熱的夏季裡快速腐臭。

克莉莎也分派給我一些家事。但我想我永遠不可能習慣在角落裡四處亂竄的小老鼠,不過隨著時間習慣,我至少可以順利達到這項目標:當我用掃把在清掃,這些毛茸茸的東西朝著我蹦蹦跳跳時,我已經不會每一次都驚聲尖叫。

洗滌和熨燙衣物這種苦差事,則是由住在附近的一個寡婦負責。克莉莎告訴我,這真的是一種奢侈享受。在她剛住進來的前兩年,這都還屬於她的職責範圍。不過,當瑪堤隨後認知到,教導克莉莎配藥室的工作,比她從早到晚洗熨衣物,更能為他們創造更高的利潤時,這項工作遂告終止。

瑪堤大概希望我可以突然變成女廚師,但他們很快便不得不承認,在火爐前的我,是史無前例的最嚴重低能兒。我試過兩次煮稀飯,第一次的成果就像碎裂的水泥塊,第二次我決定稍微煮一點點,結果稀飯變成乾掉的煤炭堆。從那時開始,我就盡我所能地逃避煮飯的工作。

加上有些食材我實在不喜歡,例如說,必須給死雞拔毛和去除內臟,或者給魚去除眼睛、鰭和鱗片。

有時候,我想瑪堤會很樂意把我掃地出門,我在廚房的表現已經是無可救藥的笨拙。她經常被我發展不完全的烹飪天賦給激怒,但她的憤怒也僅限於一般的咆哮,她還是十分滿意我在烹飪以外的工作效率。也許,一想到鬍子先生替我支付的住宿費用,便能讓她獲得慰藉。

即使我自己不煮飯,吃飯還是一種必要需求,但若不是飢餓逼我強吞下食物,我很樂意放棄這個需求。早餐大部分是稀飯,有時會搭配某種沒有味道的煎餅。中午通常是麵食,成分類似早餐的稀飯。蔬菜不外乎扁豆或豆子,再加上魚、燻肉或香腸一起烹煮的濃稠大鍋菜。吃得飽似乎是擺在第一位,味道才是其次。

因此偶爾出去散步時,我會犒賞自己一顆蘋果或一塊新鮮的麵包,這才是我最信任的正餐。城市裡隨處可見流動攤販,他們在攤位上或船隻上販售食物。

光是想到巧克力在大約四百年後才發明出來,我不禁為十五世紀的這些可憐人發出同情的悲鳴。

然而,沒有巧克力可吃,比起身體不適的痛苦來說,根本微不足道。幾乎每天都有病患或他們的家屬來到藥草鋪,短短時間內我所聽到的病痛故事,就足以深深震撼了我。這些人幾乎都已經一隻腳踏進墳墓了,血液中毒、乾咳、腹瀉,或僅僅是強烈的肚子痛——有時只過了幾天,病患的家屬就會回到店鋪裡,含淚告訴我們所有的祈禱和藥物都已經沒有用了。

這些人在二十一世紀是幾乎不會死亡的,但在這個時代,既沒有盤尼西林,也還沒法動闌尾切除手術。

當我得知婦女在產期和產後的死亡率時,心中的恐懼愈來愈強烈。絕望的死者家屬在一個星期內,兩次來到瑪堤的店裡哭訴自己的悲痛。瑪堤在面對這類情況的表現,令我十分驚訝。她不同於平常,既不惱怒也不暴躁,而是流露完全的同情。有一次,瑪堤甚至將一個哭泣的女人擁入懷中,這位婦女在上次的瘟疫中已經失去了兩個兒子,女兒又在分娩時死亡。

克莉莎告訴我有關瘟疫的事,「瘟疫一次又一次襲擊這座城市,有幾年的情況非常糟糕,弄得人心惶惶。病患被集中後帶到詛咒之島,那裡是絕大部分人的葬身之地。」

在極度的恐懼之下,我想起父親曾經提過的瘟疫島上的萬人墓。感謝上帝,讓我能夠早日回家!

除了簡陋環境所造成的限制之外,到下次月相變化前的生活,實在是千篇一律、單調乏味。日子一天天過去,每天庸庸碌碌,除了工作之外還是工作,只有在做些其他雜事時才會中斷,例如每天去井裡提水,每週到里亞托大市場購物。

我有兩次偷溜到聖馬可大教堂後方的面具店,但門都是鎖著的,敲門也沒人應。

每隔幾天,克莉莎和我會在庭院裡洗頭。我們在赤裸的身體上塗抹肥皂,用亞麻布擦乾身體,坐在陽光下享受日光浴。有一次我睡著了,夢到自己躺在某處的沙灘上。

慢慢地,天氣逐漸轉涼,洗澡的時間也明顯縮短,也愈來愈不愜意。

儘管如此,我還是竭盡所能地讓自己保持乾淨,因為我每天都穿著同一件衣服忙來忙去,身體很快散發出難聞的氣味,這已經是夠糟糕的了。再加上我的室友身上同樣難聞的氣味,也沒有為我帶來任何的慰藉;更可怕的是,瑪堤身上也有一股強烈的怪味,這種味道就和我到目前為止,在路上擦身而過的這個時代大部分人沒兩樣。沒有沐浴乳,沒有洗衣機,更別說除臭劑,廁所也不見抽水馬桶。在過去,惡臭體現了這個字的最真實意義。

一開始我無時無刻努力屏住呼吸,過了數天之後,我學會勇敢地忍受它,兩週以後,這些味道就像空氣一樣自然不過。

克莉莎借了我一件襯裙,讓我可以換洗我的內衣褲,即便如此,我還是感受不到真正的清爽感。有幾次我幾乎衝動得想掏錢買一些換洗衣物,但後來我告訴自己,只為幾天花費這些金錢並不值得。我打算在回去時,把賽斯帝諾給我的錢留給克莉莎,反而我也帶不走,但這些錢卻可以滿足她一、兩個小欲望。在零用錢的管控上,瑪堤摳得很緊。事實上,只有每年在舊衣服被完全磨破時,才允許買一件新衣服或新鞋子,除此之外,克莉莎幾乎沒有獲得任何酬勞。比起以前天鵝絨、絲綢和蕾絲的生活,住在這裡的她就像是個職業的灰姑娘。然而,每當我提起這件事時,她卻異常地沉默不語。我懷疑她不願再回憶過去的美妙奢華生活,因為這只會更突顯在這裡生活的黯淡而已。

為了瞭解賽斯帝諾給我的硬幣價值,我在瑪堤的店裡四處閒晃,假裝清掃,實際上是要觀察櫃檯上交易的硬幣,再利用下次機會詳問克莉莎這些不同的硬幣,瞭解一個索爾多、一個里拉特隆或馬賽羅的價值。價值最高的硬幣就屬杜卡登,因為那是金子做的。透過這樣的方式,我發現賽斯帝諾給了我一筆不小的數目,這些錢不是金幣就是銀幣,除了可以買下這整家藥草店之外,克莉莎還可以添購滿滿一箱的新衣服和鞋子。我拿出幾個面額較小的銀幣隨身攜帶,其他的錢則藏在我們的床墊底下。最遲到下次月相變化的那一天,這些錢就會屬於她。

有時候,在上床前的一小時,我會坐在廚房的桌子旁,看著雅克波雕刻。他的雙手幾乎和木頭一樣粗糙龜裂,傍著一盞油燈工作的他,像一幅永恆的美麗圖畫。他雕刻聖徒人像,經過打蠟、拋光,直到反射出有如古老黃金般的光澤。完成後,他會把人像放在桌子上,述說這個人像背後的故事。有死於亂箭的聖賽巴斯提安、肩上背負聖子耶穌的聖克里斯多福,以及騎在獅子背上的威尼斯守護神聖馬庫斯。

每隔幾天,雅克波會在腰上固定好一個托盆,放入精心挑選的人像雕塑,杵著拐杖,步履蹣跚地走到廣場販賣他的雕刻藝術品。大多時候,這些作品會在極短的時間內銷售一空,因為這個世紀的人非常虔誠,對大部分人來說,膜拜聖人是日常生活的重要部分。

宗教在克莉莎、瑪堤和雅克波中,也扮演了一個重要的角色。餐前先禱告,每個星期天固定上教堂。為了避免產生無謂的誤解,我也乖乖跟著參加。我很難用自己是新教徒的理由來搪塞,尤其我真的搞不清楚這時候路德是否已經誕生。

磚塊砌成的教堂裡座無虛席,我們緊緊靠攏站著,身體幾乎無法移動。雖然大多數的人都穿上了自己最好且最乾淨的衣服,但人群匯集的臭氣幾乎讓我昏厥過去。神父以吟誦的方式舉行彌撒,拉丁儀式讓我感到既陌生又害怕,但我安慰自己,因為我的存在,支持了爾後才會被創立出來的國際普世基督教會。就這樣,在即將到來的月相變化那一天之前,我望了兩次週日彌撒。

兩個禮拜結束了。這一天終於來臨。

 

 

在這個重要日子的前一天晚上,我興奮地幾乎無法成眠,克莉莎也睡不好。我即將離開,使她感到十分沮喪,因為她自己重返家園的願景已是遙遙無期。當我第二天早上把錢交給她時,她的心情並沒有好轉的樣子。相反地,當她知道我從賽斯帝諾口中得知,他能夠帶我回家而她不行時,她氣得幾乎發狂。

雖然後來她的憤怒稍稍平息,但情緒依然低落。

「我會非常想念妳的,」她說。

「我也是,」我保證,而且這也是事實。

除了她之外,這裡沒什麼值得我留戀的,不管是房子、瑪堤,還是這個粗野的時代,但我絕不會忘記克莉莎。她是個真正的朋友,我們共同分享一切,不只是辛苦的工作、襯衫、夜壺和床,還有將我們帶往過去的命運。命運將我們連結在一起。儘管如此,我們甚至在離別時也沒有說再見,或者說我會一直在妳身邊之類的話

因為一旦紅色貢多拉帶我回到我的時代,我們之間的距離便從此變得遙遠。從地理上來看,我近在眼前;但在超過五百年後的未來,便不再是空間的距離而已。

「我很難過妳必須繼續忍受這裡的一切,」我鄭重地向克莉莎保證:「但總有一天妳會成功的!屆時妳便可以返家,一切都會好轉。」我很想警告她關於拿破崙的事,他對像克莉莎這些法國大革命的逃亡者,絕對不會給予任何的慈悲,但閉鎖裝置讓我無法說出口。我反過來想到了另一個點子:「妳知道嗎,我覺得如果妳在這段期間可以多少考慮一下和巴特羅交往的話,對妳來說也不壞。他是個好人,對妳又有好感,為什麼不試著一起出去看看呢?」

「再看看吧!」她含糊地說。

發瘋似的期待讓我嚥不下早餐的稀飯,瑪堤一臉狐疑地盯著我看。

「妳滿臉通紅,該不會發燒了吧?」

「不,一切正常,可能我昨天站在陽光底下太久了。」

我沒有向她透露即將離去的消息,克莉莎建議我默默地消失。

「這是最好的方式,否則瑪堤會激動地發狂,妳已經獲得了她的好感,妳知道的。」

「妳的意思是作為一個免費的助手?」

「不,是身為一個人。」

我並不同意她的說法,但克莉莎認識瑪堤的時間比我長,所以我並沒有反駁她。

到了第三次早禱的時間——現在我知道這是指早禱鐘聲的三小時後,所以大約是早上九點之後三小時——我假裝在配藥室幫克莉莎的忙。當期待已久的鐘聲終於傳來時,我倉促地抱住克莉莎。(這裡有無翻譯錯誤?我加了之後三小時)

「再見,」我情緒激動地說:「希望妳在這個世界一切安好,早日回到妳的時代!」

然後,我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過廚房,經過瑪堤,穿過店鋪,到達屋外。一路上,我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四處張望,否則我可能會忍不住哭出來,尤其當我看見坐在廚房桌子旁,正在雕刻新雕像的雅克波。

賽斯帝諾站在離大門數步遠的地方。

他的目光越過我的肩膀看向我的身後,同情地搖搖頭,「妳不能一起去,妳知道的。」

我轉過身,吃驚地看見克莉莎站在那裡,她挑戰地看著我們。「這是我的權利,再試一次!難道我贖的罪還不夠嗎?」

「如果是這樣,妳會知道的。現在先回家,靜靜地等待妳回家的時間。」他轉向我:「妳先走。我隨後就來。」

我欲言又止,最後還是決定邁開步伐。我轉頭看見克莉莎試圖追我,但是賽斯帝諾擋住她的去路,抓住她。「對不起,」他說。

「我恨你!」她氣憤地大聲喊叫。

「回去!」他說著,把她推向藥草店的方向。

她掙脫開來。「我恨你,」她又重複說了一次,才粗暴地別過頭離去。

賽斯帝諾等到她消失在門後,才走向我。

「妳準備好了嗎?」他問。

我默默地點點頭。

他迅速走在前方,我則努力地跟上他的腳步。

「她為什麼不能一起來?」我問:「至少她可以試試看!你為什麼不讓她一起上船呢?」

「我不能談論這個問題。」

這樣的溝通限制總是惹惱我,但我又能做什麼?

我一邊跑在他身邊,一邊下定決心,至少趁這個機會澄清一件事:「你知道,關於你給我的錢。那是一筆相當大的數目,至少高出目前我所知道的價值。我們得先討論一下匯率,達成協議,我才知道回家時應該還你多少錢。你覺得呢?」

「妳都花光了?」

「嗯……」

「妳全都留給克莉莎!」

我被他憤怒的目光嚇一跳。「我認為這麼做最公平,」我替自己辯護:「她被困在這裡好幾年了,每天像牛馬一樣辛苦工作,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!她不該遭受這種對待!她並沒有傷害任何人!」

「看來她還是沒有告訴妳全部的真相。」

「不,她已經把所有的事都向我坦白,」我抗議道:「她告訴我,她並沒有上斷頭台,而是從巴黎逃開。」

賽斯帝諾搖了搖頭。「妳就忘了這件事吧!」

「為什麼要忘記?為什麼不能讓她艱苦的生活變得輕鬆一點呢?」

「也許,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罪有應得。」

「只因為她不慎掉入水中?那麼聽著!」我停頓了一下。「還是你意有所指?」

「我不能談論這個問題。」

啊哈,又來了。這個愚蠢的閉鎖裝置,但現在這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,因為我馬上就要開始長達五百一十年的時空穿越。

我們來到大運河旁。河岸斜對面的黃金宮是威尼斯最美的宮殿之一,它在未來保留了這個名稱,變成了一座博物館。以它為中心,在我面前的四面八方,建築景物看起來都和未來一模一樣,只是外觀更為新穎個數百年,它就像是一條孕育著希望的長線,連結至我的時代,那個正確的時代!那個有著哈根達斯冰淇淋和臉書的時代。再見了,稀飯和茅廁!

我滿懷希望地望著大運河。水面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金色光芒,一切是如此和平與寧靜。因為現在距離汽艇的發明,還是如同永恆一般遙遠,寂靜幾乎觸手可及。河面上只有貢多拉滑行,這時的船體是七彩繽紛而非黑色的,因為反奢侈法還尚未通過。眼前的景象很快會變成真正的歷史,我可以從另一個更好的角度來欣賞它,也就是說,回憶。

這時,我看見了紅色貢多拉。它從一條運河支流上駛來,快速地接近我們。獨眼老頭站在後方的船板上,心情愉悅地搖動手中的船槳,划過水面。當他看見我時,瞇起另一隻健康的眼睛。他咧嘴而笑,臉上的皺紋糾結一起。「我看有人等不及囉,」他的聲音嘶啞。

我又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,但賽斯帝諾催促地推我上船。

「我們沒有太多時間!」

我趕緊上船。賽斯帝諾以優雅的姿勢跳到我身後,他的敏捷讓我再次讚歎不已。雖然我因為緊張而幾乎無法呼吸,但仍注意到他那雙如大海般深邃的藍色眼睛。還有當他拉我坐上長凳,在我旁邊坐下來時,他身上傳來的迷人香味。不是除臭劑或洗髮精等類似的清潔用品味道,但就是……那麼地深具吸引力。

我等待啟航,但什麼事也沒發生。老人已經抓好船槳,低下頭來,不斷喃喃地說一些我無法理解的話。

「就是現在,」賽斯帝諾說。接著我看見船的邊緣閃爍著無數的銀色光芒。剛開始是一條條細長的光線,然後擴散成一個平面,像是一張光芒耀眼的窗簾,由下向上移動。窗簾不停地上升,直到填滿了我整個視野。我屏住呼吸等待爆炸。這時,我的腦中閃過了無數個毫無邏輯的問題——回到未來時我會不會全身赤裸,著陸時能不能拿回我的背包,最好還有iPod,我會不會記得這一切事情,尤其是最後一點便足以讓我頭痛欲裂。就在光亮遮蓋住所有景象的一瞬間前,我很想告訴賽斯帝諾,儘管發生了這麼多事,我還是很高興與他相識。

但我根本沒有時間。在耀眼的光芒中,傳出一記震耳欲聾的爆炸聲。然後,一切便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中。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未完待續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 

謝謝各位讀者的捧場,《時空守護者:貓面具奇緣》連載文章已告一段落,這本擁有浪漫情懷又具備冒險情節的小說,已於7/30出版囉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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